第四百零三章 叶桀-抵达 (第2/2页)
尽管早就知道,叶桀乃是冥府下的金轮殿主,但他的境界摆在那里,尚未成为鬼仙的他,自然得不到以实力称尊的妖物敬佩。
由于了解不深,雪女甚至认为,叶桀之所以能成为金轮殿主,只是靠着徒儿夏薇的帮助,毕竟雪女之前败在了夏薇之手,对夏薇的实力自然认可。
如今,见叶桀看似寻常的凡鬼外表下,竟然隐藏着妖仙都无法媲美的感知,雪女也第一次正视他起来。
“也不知藏在深井中的究竟是谁,莫非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?我这就将那鬼叫出来。”
雪女面色一定,随着她缓缓运气,与生俱来的本领被彻底激活,深井之下寒意直冒,就连灵魂,都仿佛会被彻底冻结,不多时,便见一个魂魄再也忍受不住,从井中跳了出来。
望见叶桀一行,鬼影一脸惊惧,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悲愤,哀恸道:“你们杀了神社中这么多同伴,就连我,也被你们找了出来……也好,是我在先前的战斗中逃避了,我对不起教导我的上师,也对不起同伴们,就算魂飞魄散,我也要让你们领教厉害!”
从井中逃出的,乃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鬼魂,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惊魂未定,眼底悲愤交加,便要施展功法,自爆魂魄,重创叶桀一行。
“冷静点,你可能把我们当成别人了。”
见状,叶桀似乎看出什么,伸手凌空一握,女鬼身形顿时一僵,刚刚的自爆准备,如今被生生中断,一时间涨红了脸,像是泄气的皮球,任凭如何运功,也压根无法逃脱。
雪女也上前劝说:“不要着急,看你的打扮,你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吧?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可否将事情告诉我们?”
一番交谈,女鬼也冷静下来,眼瞳露出几分讶色:“你们……和之前的厉鬼不是一伙的?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,神社中的姐妹,全都……”
说着,女鬼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悲恸,低声啜泣起来,还是雪女连声安慰,这才让她的情绪稍显好转,随即听她将情况如实道来:
“将临海神社,还有神社下方庇佑的村落屠戮一空的罪魁祸首,乃是一群凶残至极的厉鬼……他们手段残忍,屠戮了神社中的所有姐妹,连魂魄也不肯放过……战斗时的惨烈之景,令我深深胆怯,不等屠戮来临,便先行自裁,将魂魄藏于深井之下,这才逃过一劫,若非如此,只怕我的魂魄也没法幸存……我对不起死去的巫女姐妹……”
将情况了然于心,雪女也露出几分哀恸之色,一想到女鬼此前的遭遇,身为妖物的雪女也有些看不下去,当即开口:“那群厉鬼,你可知他们去往何处?”
女鬼指向旁边的小路:“我从井下听见,他们最后往这边跑了,我能感觉到,你们两位体内灵力充沛,实力远超神社中的巫女姐妹,能否请你们出手,为那些死在厉鬼手里的巫女姐妹报仇?”
雪女也不犹豫,立刻回答:“我会替你们出手,除去那些祸乱人间的厉鬼。”
说罢,雪女便拉着叶桀,沿着厉鬼们离开的踪迹,一路追踪起来。
路上,叶桀不免无奈,他还什么都没说呢,便让雪女说完了,只好提醒道:“你忘记你的来意了吗?你不是要寻找自己的丈夫吗?连自己的事都没解决,就打算替那些巫女报仇,莫非是她们身上的遭遇,令你产生同情了吗?你不是妖怪吗,怎么会同情人类的遭遇?”
雪女目光微寒,摇头道:“就算我身为妖怪,但我的丈夫,可是白头山的山神,跟他相处久了,自然会对人类产生亲切之感。再说了,我帮那些巫女报仇,也并非完全出于同情。”
叶桀看了她一眼:“这么说来,你是打算通过这件事,得到巫女的信赖,从而达成目的,联络上至今都被镇压在噬魂渊下的丈夫吗?那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,只是,你怎么知道,那些巫女一定能帮助你?”
倘若雪女帮惨死的巫女报了仇,接下来向巫女求助,也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,听上去倒是不错。只是,巫女们要如何联络噬魂渊下的魂魄?她不应该找魔罗殿的修罗求助吗?起码修罗还能自如进入噬魂渊,巫女们可没那么大能耐,胆敢插手魔罗殿的事务。
对此,雪女只是道:“看来,你并不知道红盖头的传说……每个出生在东瀛的鬼,都听说过红盖头的传说,也只有它才能帮助我。”
“什么红盖头?”叶桀扬了扬眉,目光中透着几分疑惑,也不知雪女口中的红盖头究竟是人还是鬼?又或者只是男女成亲时的装饰物。
只是,任凭叶桀如何询问,雪女都避口不谈,只表示等叶桀见到了红盖头,自然会明白一切。叶桀虽然无奈,但也只能将疑惑放在一旁,前方很快便出现一阵刺耳的嘈杂。
“能够重获新生,这次定要让那些巫女领教我们的厉害!”
“我们生前都是被巫女所杀,死后灵魂也遭到囚禁,如今得以逃出升天,定要让那些巫女付出十倍于此的代价!”
前方,一群厉鬼坐成一圈,口中狂笑连连,周遭散发着阴森不祥的气息。他们中间燃着一团篝火,细细凝望,篝火上正炙烤着一具具死状凄厉的尸骸,尸骸用长枪串着,身躯化作焦炭,死后也不得安宁。
“你们听见了那些巫女死前的哀嚎吗?那声音真是美妙无比。”
“说起来,要论斩杀巫女最多的,当非河下兄莫属,那一手拔刀斩,直教我们心生羡慕。”
在众鬼的吹捧声中,腰间佩刀的河下吉春风得意,蜡黄的脸庞透着几分残忍嗜血,在这次摧毁神社的战斗中,他出力最多,死在他刀下的巫女不知几何。
远方,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,声音顿时吸引了众鬼注意,河下吉也瞥了过去,可只是一望,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。